九月初五,忌婚丧嫁娶!
我叫苏玉衡,江州师大的大一新生,在回老家路上突遇车祸,失去意识。
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,我躺在一个漆黑的密闭空间里面,仅有头顶前方的小孔,可供呼吸。
我以手脚丈量了一下四周,长六尺五,宽二尺,高二尺三。
这,是一口棺材!!!
霎时间,一股寒意从我的头顶直冲脚底。
难道我死了吗?
“砰砰砰!砰砰砰!”
“有人吗?有人吗?”
我不停地拍打着棺材盖,大声呼喊着,期待着能有人发现我。
可我突然听到附近传来了一个干涩的声音。
“生…人…回避!”
紧接着,有唢呐声传来!
一股恐惧油然而生,我猛地翻过身,透过小孔往外看。
外面是一条幽暗的乡村老路,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“哒…哒……”
我听到有脚步声传来,赶紧屏住呼吸,死死盯着外面。
突然!
两排身披白麻、茅草披肩、头戴斗笠的人影走到了棺材前面!
我仔细看去,那哪里是什么人影?
分明,是一群纸人!
“卧槽!”
我倒吸一口气,忍不住低声喊了下。
就在这时,为首的纸人陡然转过身来,一张惨白的纸脸凑近,那脸上画着似有似无的凄苦诡笑,吓得我向后缩去。
我的背后冷汗直冒,这种恐怖的景象令我不寒而栗。
半晌,没有动静。
我又凑了过去,发现小孔外面的纸人迈着僵硬的步伐离开,白纸扎的双手高举引魂幡。
漫天纸钱泼洒,唢呐声回荡冷寂的夜空。
“咕嘟!”
我咽下一口唾沫,根本不敢动弹一下。
这是什么地方,他们,哦不,“它们”!
它们要把我送到哪里去?
难不成我苏玉衡今天要被活埋了?那可不行,我还要回去看病重的爷爷!
想到这里,我又不禁想念起爷爷了。
我爷爷是过阴师,这是一个神秘的职业。
过阴师通地府走阴路,晓地脉明天文,断掌控法!
爷爷是过阴师第九十四代传人,一生所历奇事怪事数不尽数,登门求助者更是踏碎了门槛。
如果他在这,肯定能把我救出去!
对了,给爷爷打电话,让他来救我!
想到这里,我赶紧掏出手机,可借着手机微弱的亮光,我发现我身上有一本泛黄的老书,书上面还有一封白纸信。
信封上书:孙,苏玉衡,亲启!
不待我打开信封,外面有红光照了进来。
我关掉手机,眯着眼睛向外看去。
老路的另一头,有红光微微闪烁。
难道,有人来了?
有救了有救了!
我心中狂喜,希望来的人不要害怕才好,把棺材打开,这里面有一个大活人啊!
可是,待得红光渐近,来的是一座花轿……
又是唢呐声!
一群红布加身的纸人吹弹跳唱,向着我的方向迎面走来!
纸人抬棺,纸人抬轿……
我回想起爷爷以前跟我说过的一些奇闻异事,顿时心一凉,遭了!
红白撞煞,丧喜相冲,顾明喜阴……
这是大凶兆!
“但愿只是路过,路过!”
我不停地念叨,生怕真的撞煞成功了,那我可就万劫不复了。
突然,“哐当”两声!
我听到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在地上,我的视线矮了不少,而且我看到对面的花轿也停了下来。
“哗啦……”
花轿的帘子被吹起,一双小小的红绣鞋出现在我的眼前。
那是一双翘头履,上面绣着一只五彩凤凰。
跟着爷爷这么多年,多少我也懂一点,这双鞋来历古老,而且这个大小的鞋码,断然不是人穿的。
不是人,那是什么?
想到这里,我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止不住了,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小时候常常念叨想见见邪祟,没看见过一回。
今天不想看到,偏偏碰见了……
我竭尽全力向上看去,一双搭在膝盖上的手出现在我眼中。
那双手没有一丝血气,泛着病态的白皙。
我甚至觉得,盖头底下的主人,应该并不丑。
当然,如果没有那好几寸长的指甲。
就在我心惊胆颤的时候,我看到有只手动了!
那白森森的手指跳动了一下,数寸长的指甲指向前方,刚好透过孔洞,指着我的眼珠子!
我两条腿已经抖得像筛糠了,背后寒意直冒,一种莫大的惊恐笼罩在我心头。
突然,我听到盖头下,那冰冷干涩的喉咙中发出了渗人的音节。
“嗬…嗬!”
声音刚落下,我头顶的棺盖猛然颤动了。
一个老人出现在了我跟花轿的面前。
我看到了那双熟悉的帆布鞋,是爷爷的鞋子。
我大喜过望,赶紧喊道,“爷爷,救命!快把我从棺材里弄出去!!”
可是,爷爷没有回应我。
相反,他竟然朝着花轿,缓缓跪了下去。
这是为什么?!
还没等我思考原因,爷爷好像说了什么,但是我听不懂他说的话。
我凑上去瞅,花轿陡然一震!
整个花轿发出“吱呀”的响动,棺材又抬起来了,我的视线能看到花轿的全貌。
可这一看我更害怕了!
花轿周围,那些原本画着欢喜相的纸人,脸瞬间变成了嗔怒相,如同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煞灵一般!
这时,我感觉棺材动了,在不断向前。
对面的花轿在我的目光中震动更加厉害,猛烈的摇颤让花轿四角的铃铛都泠泠作响。
这到底怎么了,我百思不得其解,爷爷到来的心安逐渐消失,我心里再度被恐惧所笼罩。
这时,我看见花轿中的新娘骤然低头,似是答应了爷爷什么事。
爷爷也回过头来看我……
可是,爷爷的脸为什么那么白,没有一点生气,他的眼睛为什么闭着,嘴角还有乌黑的血迹。
看到这一幕,我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响,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,爷爷出事了!
“爷爷,你怎么了,你说话啊,你……”
我话还没说完,爷爷站起身来,绕开花轿,往昏暗的山林走去。
我急了,赶紧大声喊道,
“爷爷,带我一起走啊,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!”
爷爷没有回应我,我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,一时间心如死灰。
这时候,唢呐声又响了,我感觉棺材在转动!
透过孔洞,我发现外面的纸人也在转,逐渐围成了圆圈。
花轿去哪里了?
“哐当!”
正当我疑惑之际,从我头顶传来一声巨响,震得我耳朵都嗡嗡作响。
它,在我头顶上!
“起…轿!”
“生…人…回避!”
“呜…呜…呜!”
一连串的风吼自我耳边回荡,当我醒来时,漆黑的棺盖消失不见。
我收好那本祖传的老书,拿着信封,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,自己回到了老家的院子里?
那是一场梦?
我长出一口气,望着漆黑的夜空,仍旧心有余悸。
当我起身抬头时,眼前诡异的灵堂让我头皮发麻。
老家的堂屋已经被布置成了灵堂,两行纸人排列,一排“奠”字一排“囍”字格外扎人眼。
灵堂正中央,原本安放灵柩的长桌此刻空无一物,长明灯已灭。
一个纸人背对着我,正在烧着纸钱。
等等,它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?!
带着疑惑,我走了过去。
可我刚刚踏入灵堂的门槛,那纸人转了过来,一张惨白的脸带着诡异的笑容,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。
时间仿佛定格了!
看着张那与我一般无二的脸,我的头皮像是炸开了,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!”
“嗬嗬嗬!”
在我面前,那纸人竟然笑着跳进了火盆当中。
“砰!!”
火花四溅!
我侧头挡住火光,恰好看到了爷爷的牌位。
故先考苏木大人之墓!
灵牌下方的供台上,放着爷爷常用的拐杖与黑布袋子,还有一个小黑盒子。
“啪嗒!”
我手中的信封掉落在地,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那一刹那,我浑身仿佛被抽空了力气,整个人瘫坐在地上,双目失神。
原来,那不是梦,是真的!
“爷爷……爷爷!”
泪水滚滚,我抱着爷爷的牌位,身体不断颤抖着。
父亲走了,母亲也走了,现在,您也离我而去了吗?
“啊!!”
我无力地嘶吼着,望着这空荡荡的灵堂,刹那间,无力、彷徨、无助涌上心头。
我颓然地坐在冰凉的地上,脑海中浮现往昔和爷爷相处的一幕幕。
“轰隆!”
就在这时,夜空中一声闷雷炸响!
我无力地回头看向紧闭的院门。
“哐!”
只见一口朱红大棺撞开大门,稳稳的落在了院子里。
紧接着,狂风怒号,吹得满天黄叶纷飞,那一片片黄叶,像极了撒上高空的纸钱。
远处,唢呐声传来,由远及近!
又是那座花轿!
“该死的邪祟,是你们害死了爷爷!”
我的眼中血丝密布,对它们的恨意到达了极点。
我抚摸着灵牌上爷爷的名字,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爷爷,我要替你报仇!
带着浓烈的恨意,我放下灵牌,拿起供台上的桃木拐杖,发了疯一般冲向屋外。
就是死,我也要让你们这群邪祟下地狱!
门外,那个干涩的声音又传来了。
“生…人…回避!”
“新娘到……”
“到你妈!”
听到这个声音,我彻底癫狂了,怒骂着,朝着刚进门的纸人扑了过去。
“老子活撕了你们!”
我猛地咬破舌尖,嘴里一股血腥味传来,含怒将口中的舌尖血喷向手中的桃木拐杖,举起拐杖砸向迎面而来的纸人。
爷爷的桃木拐杖是一根雷击木制成,雷击木吸收天地至阳而不灭,对邪祟有先天克制作用。
我的舌尖血亦是如此,可克制邪祟。
“嗬…”
在拐杖砸过去的时候,那纸人似乎活过来了,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不待我反应过来,它一甩手里的红灯笼,砸向我的脑袋,桃木拐杖也被撞飞了出去。
“啪!”
猛烈的撞击将我撞飞了出去,直到撞上身后的棺材才停下来。
“呸!”
我吐出口中的血沫,咬牙切齿地盯着那个纸人,嘶吼着大骂。
“妈的,老子跟你拼了!”
我咬破左手中指,一点鲜血冒出。
人身上有三种血可以辟邪驱邪,指尖血,舌尖血,心尖血。
虽说指尖血效果略差,但对付这纸人应该不成问题。
我再次冲上前去,并指戳向纸人的额头。
“砰!”
不料,那纸人看似脆弱,实则力大无穷,手一挥就将我打飞了出去。
今天不杀了你们,如何告慰爷爷的在天之灵!
哪怕舌尖血不能多用,会亏损阳气,我也要让它们付出代价!
可我还没动口,就看到那纸人迎面冲来,递给我一张红纸。
什么意思?!
我翻开红纸,里面是一张白色的婚帖?
婚帖上面,赫然写着我的名字!
苏玉衡!
我猛地一抬头,这时,背后一股寒意从我的脊柱直冲脑门,右肩更是一片冰凉。
背后,有东西!
我扭动发僵的脖颈,侧头看去。
一只惨白的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!
“是人是妖!”
我猛然转头,怒视身后之物。
当我看到落在棺材上的花轿,和悄无声息来到我背后的新娘时,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的弓弦。
我紧紧握着手中的婚帖,额头上冷汗直冒,脸色嗖的一下煞白。
“你……是人是妖!”
我壮着胆子问道,我能感觉到,自己的腿在发软,牙齿在打颤。
冷风飒飒,从我身后吹来,将她的盖头都掀起来了一些。
透过盖头,我似乎能看到那双冰冷的眼眸,正死死的盯着自己。
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,反而抬起了被我甩下的手臂,朝我伸了过来。
我想跑,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,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颤抖,手脚像冰一样凉,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牵住自己的手。
那冰冷的触感,与尸骸没有分别,是死一般的冷!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任由她牵着我往灵堂走去,连咬破舌尖这个动作都变得无比困难。
我颤颤巍巍地被她拽向灵堂,灵堂之上,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把高脚椅,椅子上多了两个纸人,面门上贴着染血的黄符,脸上还打着厚厚的腮红,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笑。
那只手像钳子般锁住了我的手腕,锋利的指甲几乎要割开我的皮肤,阵阵刺痛传来,让我清醒了些许。
可当我清醒了一丝之后,盯着眼前的布置,另一种恐惧随之袭来!
结阴婚!
“不,我不要结阴婚!”
万一被结阴婚,永生永世都要与邪祟结亲,那我宁愿去死!
一想到这个可怕的结果,我开始疯狂挣扎,竭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。
可这是徒劳的,我根本挣脱不了那冰冷僵硬的尸手。
这时,我脖颈处传来一股莫名的冷意,让我一瞬间汗毛炸立!
我回过头望去,一左一右两个纸人脸上带着诡魅的微笑,死死地钳制住自己的手臂。
“滚!滚开!!”
我惊慌失措地乱蹬,企图借力挣脱,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。
但我根本做不到!
那两个明明是纸糊的纸人,弹指可破,可现在无论我怎么踢都纹丝不动。
这时,我听到屋顶上有阴风哭嚎,如同丧缟!
“呜呜…!”
少顷,我又听见了闷雷声炸响。
“轰隆!”
接连九阵阴风,五声闷雷!
最后一声闷雷落下的刹那,我看到一个纸人走到我侧前方。
这竟然是一个纸扎的黄皮子!
在我震惊的同时,我听到从它口中传出一阵阴森恐怖的声音,像是古代戏子凄厉的吟唱。
“吉时~到!”
“吉你老母,放开我!!”
我用尽浑身力气扭动着身躯,哪怕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我都不曾停下。
奈何,我根本拗不过那两个纸人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视线不断挪动,最后对向门外。
不行,我一定要逃出去!
我奋力咬破舌尖,再次吐出一口舌尖血。
伴随着我的舌尖血,左侧的纸人明显僵住了。
我本以为凭借这口舌尖血可以消灭这个纸人,从而挣脱束缚,逃出生天。
可当我定睛一看,顿时心凉半截。
眼前的纸人不过是晃动了两下,被舌尖血喷中的地方破裂焦黑,可并没有彻底毁灭。
而我也因为短时间连吐两口舌尖血,浑身都没什么力气。
“一拜天~地!”
戏子凄厉的吟唱再度在我耳畔回响。
我感觉到两股令我无法反抗的力量,将我猛烈下压。
我死死僵住身躯,可奈何它们力气太大,硬生生将我的头按了下去。
我盯着地板上散落的黄纸,心中既恐惧又悔恨。
早知有今日,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学学那本书里的咒法!
不待我走神,两个纸人生拉硬拽,强行将我转了过来,面向高脚椅上的纸人。
“二拜高~堂!”
伴随着又一声吟唱,我的脑袋再次低下,不管我如何反抗,总有一股更强的力量压着我的头,迫使我低头。
“给老子放开!”
我不愿就此屈服,自己又怎么会跟杀害爷爷的凶手结阴婚?
拼了!
我的喉咙已经嘶哑,准备再喷一口舌尖血。
可还没等我咬下去,我就感觉喉咙发涩,紧跟着一甜,嘴里腥味上涌,一口鲜血喷出。
“噗,咳咳!”
这种情况下因亏损阳气被反噬,令我万念俱灰,眼中更是充满了绝望。
身旁的纸人僵硬地拉拽我,让我面向身着大红嫁衣的新娘。
似乎是她感觉到了我的仇恨,我发现她的脖子扭了一下。
下一刻,那颗盖头下的脑袋竟然直接耷拉了下来!
霎时间我被惊得魂不附体,眼珠子差点瞪出来。
“滚!滚!滚啊!!”
也许是这一吓,我凭空多出来一股力气,将纸人挣脱了一点。
能跑了!
我心中大喜,奋力挥动手臂,但令我绝望的是……
那种猛烈的压迫感再次传来,又将我死死锁住。
“夫妻对~拜!”
我的头再次被压下,这是我距离面前诡异的新娘最近的一次,二人的脑袋贴在一起,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红盖头。
我屏住呼吸,心跳越来越快,挣扎也越来越强烈,甚至手脚出血都不顾。
可,皆是徒劳!
那个声音又来了。
“行入门~礼!”
我抬起头,浑身冷汗的我近乎虚脱。
当我看到另一个媒婆似的黄皮子纸人拿着剪刀,剪下一缕新娘的头发时,我整个人都炸了。
“滚滚滚!不是把我的头发给她吃吗?你要干什么,呜呜……”
不顾我的反抗,纸媒婆粗糙的手捏住我的双腮,硬生生将一缕头发塞进了我的嘴里。
感受到嘴里的异样,我拼了命地用舌头将头发往外顶。
可那纸媒婆居然拿着剪刀硬往我嘴里捅!
“呜……我,吃!”
生怕被搅碎舌头的我,无奈之下,只能硬着头皮咽下嘴里的头发。
“咳咳,呕……”
一股强烈的反胃感传来,我很想吐,可那纸媒婆用力捂住我的嘴,让我根本没办法吐出来。
“送入洞~房~!”
最后一声落下,我木讷地挪动着脚步,无力反抗的我只能任由他们摆布。
我看向四周,爷爷的灵牌掉在地上,附近的纸人脸上全是凄冷的诡笑。
多讽刺,过阴师第九十五代传人,竟然落得如此下场!
我麻木地走着,被纸人带到院子中央。
敞开的朱红大棺黑洞洞的,仿佛深渊地狱,等待着我进去。
我的瞳孔骤然放大,失声自语道,“那棺材,是为我准备的吗?”
不知为何,我转头看了看新娘,她诡魅地点了点头。
随后,她躺进了棺材里!!
难不成我要跟她合葬?!
想到此处,我的双腿登时像是灌了铅般沉重!
“不,我不进去!”
我面目狰狞,拼尽最后的力气挣扎,哪怕是徒劳,我也要拼一把。
可是那纸人轻轻一甩,我就被扔进了棺材里。
失去了束缚的我顾不得疼痛,赶紧起身往外爬。
就在这时,又有两个面目可怖的纸人走过来,它们手里竟拿着铁锤和木钉!
“你们干什么,滚远些!”
我想去捡不远处的桃木拐杖,却被它们抢先一步按住了胳膊。
“咚!!”
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两条手臂上传来,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肉在撕裂,被木头钉子扎穿。
钻心的痛苦让我差点痛晕过去,惨叫声一声接一声。
“嘶,啊……!”
突然,我眼前一黑!
棺盖被封上了,连带着封死的,还有我最后的希望。
棺材外面静悄悄的,我躺在棺材里,听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声,陷入了彻底的绝望。
棺材钉钉上了,这个棺木彻底封死,从里面打开的概率微乎其微。
我绞尽脑汁思索着,可每一个办法都无法破解现在的绝境。
就在这时,我的脖颈有风声传来。
一种呼吸特有的律动自我颈后吹拂,一次,又一次……
她,她她她,她活了?!